当前位置:首页 > 白月光替身想开了

第92章

这几人皆知, 王爷虽待他们不薄,可真要是狠起来, 牛鬼蛇神也会害怕。

赵澈扫了一眼,一手放在身后, 一手置于腹部, 继续往前走,他身侧的奎老捋着花白胡子, 称奇道:“王爷昨/夜情况尚且稳定,今日还算好,王爷……可是服用了什么良药?”

赵澈面不改色,心猛地一跳,不过瞬间又恢复平静:“……”

良药?

他不曾服用,倒是抱了几次。

这时,一穿着小厮服饰的男子疾步过来通报, “王爷,四殿下在门外求见。”

赵子翼虽是身份尊贵, 但在赵澈面前依旧只是孙辈, 赵澈大可以晾着他。

赵澈薄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他神色不明, 缓缓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教人看不清情绪。

奎老与他一道行至一株歪脖子老梧桐树下, 下面摆着一方石桌,另有玉棋一盘,婢女训练有素的上前倒了温茶, 之后悄然无声的退下。

晋王赵澈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癖好,他不喜与人亲近,不管是谁,皆不可靠近他一丈之内。

故此,即便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寻常时候也是隐在暗处。

奎老摸不清赵澈的意思,二人一落座,他问道:“王爷既然处心积虑得来了血灵芝,为何又要这般行事?王爷莫不是想卖郁将军一个人情?”

赵澈的确是在钓鱼,但并不是为了郁长东,又或是赵子翼等人。

赵澈微微蹙着眉,似乎是在回味当中。

如是没有尝/过那种滋/味也罢,可他已经亲自试过,且试了四次,已经笃定了那件事。他自幼被隐疾所扰,这些年过得痛苦不堪,若非是为了……

只怕已经早早了结了自己。

“神医,本王似乎已经找到解药了。”赵澈饮一了口温茶,抬头看着水桶粗的梧桐树。

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

奎老神色一滞,眼中溢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但与此同时也有些黯然伤神,他花了二十多年都不曾研制出的解药,竟然让赵澈自己找到了?!

人老了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奎老忙问:“王爷此话当真?可否让老朽看一眼药方?”

赵澈却说,“神医,这药方你看不得。”

奎老看着赵澈高深莫测的俊脸,一时间有些挫败,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这般厉害,他都办不到的事,旁人岂能?

这时,小厮又陆续前来通报。

“王爷,郁将军递了名帖,说是有事与王爷商谈。”

“王爷,陆大人来了!”

赵澈依旧没去前院,与奎老对弈了几局,直至巳时三刻,方才起身去见了那几人。

此时,郁长东、陆一鸣,以及赵子翼皆在场,赵澈一露面,三人从圈椅上起身行礼。

赵澈扫了一眼厅堂,那双深幽的眸子里,有一丝失望一闪而逝。

该来没来,不该来的倒是都来了。

他似笑非笑,“郁将军、陆大人,你二人见本王是有何事?”

说着,高大颀长的男人在上首落座。

其实,赵澈看着很年轻,常年习武致使他的身段比寻常男子刚韧不少,五官葳蕤立挺,今日一改往日的深色调,换了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白玉冠半挽,腰间缀着一块麒麟墨玉。

如果撇开他的身份去看,恰若京城繁华街里的翩翩佳公子。

被无视的赵子翼,未及郁长东和陆一鸣开口,他咳了一声唤道:“皇叔祖,我听闻你这边还有一枚血灵芝,能够让给我?”

赵澈的目光依旧没有看赵子翼一眼。

却是看向了郁长东和陆一鸣,“你二位该不会也是为了血灵芝吧?”

郁长东深吸了一口气,若非是为了女儿,他断然不会主动与赵澈打交道,此人表面阴晴不定,绝非是池中之物,办事也从不按常理出招。

郁长东已经能够确信,将军府库房的血灵芝便是赵澈盗走的!

哼!

堂堂皇亲国戚,竟然行盗窃之事!

郁长东很愠怒,脸上却是强行堆了一脸笑意,“实不相瞒,郁某走失多年的女儿归来了。然,她虽是回府,身子骨却是羸弱不堪,需得血灵芝调理,若是王爷肯割爱,郁某定当奉上奇珍异宝,以作感激。”

郁长东抱拳道。

陆一鸣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将军府的血灵芝前一晚被人掉包,第二天早上众人皆知晋王府也有一枚血灵芝,这恐怕是晋王的计谋。

可晋王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只是想让将军府欠他一个人情?

又或是,想让自己为他所用?

陆一鸣暂时猜不透,但为了郁卿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她幼时那般可人,陆家二房起初并不受宠,陆一鸣受过不少苛待,一想到表妹那样小的年纪,就知道宽慰他、哄他,陆一鸣对她的愧疚更甚。

她本就该由他守护一辈子的。

陆一鸣也抱拳,“下官也恳请王爷割爱,只要王爷能将血灵芝让出来,下官定当以王爷马首是瞻。”

这话是在表态了。

郁长东吃了一惊。

陆一鸣日后必定会入内阁,晋王的身份又备受争议……他这个筹码当真太大了。

一时间堂屋内煞是安静,赵澈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须臾方道:“真是不巧,本王已经答应了一人,将血灵芝赠与她,若是出尔反尔,会显得本王言而无信。”

一直被忽视的赵子翼当即接话,“皇叔祖!你怎会将血灵芝送出去?那你赠给谁了?我再要回来不行么?”

赵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没有给赵子翼任何眼神。

郁长东和陆一鸣对视了一眼,他二人来之前,便猜想过,赵澈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让出血灵芝。

就连陆一鸣表态会站队了,赵澈也不为所动。

那么,他想要的会是更大的筹码。

难道赵澈终于等不及要造反了?!

眼下寒冬腊月,郁长东额头溢出薄汗,陆一鸣自认这几年在官场上激进刻苦,但手上的权势和资源并不足以令得赵澈垂涎。

那他究竟想要什么?!

几个正在各怀心思时,下人过来通报,“王爷,门外有位女子求见,她说要见王爷,这便是女子的名帖。”

闻言,赵澈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郁长东几人又开始疑虑,想要血灵芝的人理应不少,但敢直接登门晋王府的人恐怕没有几人,如果不是非富即贵,那就是不想要命的。

不多时,郁棠被领到了厅堂。

如她之前所料,郁将军和陆一鸣也在,至于赵子翼此人,她本能的忽略不视。

郁棠一出现,郁长东和陆一鸣二人皆相继蹙眉。

郁棠患有心疾,如果没有血灵芝,这世上似乎难以寻到药到病除的药了。但郁卿兰也同样需要。

郁卿兰流落在外数年,他二人自是无比疼惜。

可郁棠……

想护着一个,只能委屈另一个。

“小女子给王爷请安。”郁棠盈盈一福,之后又朝着郁长东行了一礼,这一次她彻底改了称呼,“给郁将军请安。”

郁长东怔住,他给郁棠当了数年的父亲,郁棠喊他“父亲”,在他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事。

她今日突然换了称呼,郁长东的心抽痛了一下,他抿着唇,没有表态。

此时,陆一鸣直直的盯着郁棠,他委实想不通,那个温柔端方,做任何事情都让人寻不出瑕疵的郁棠,为何会突然之间浑身是刺?!

刺的他好不难受。

郁棠无视陆一鸣,再一次看向了赵澈。

此时,看着这个男人,她说不心慌是假的。

上辈子,她便想不通,为何赵澈造反之后会点名要让陆一鸣将她送出去。

如今更是不明白,赵澈为何三翻四次的对她/孟/浪!

但为了保命,她只能走险招了,而且半分等不得,万一让郁将军和陆一鸣抢了先机,就太迟了,“王爷,小女子想要你手上的血灵芝,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王爷三个秘密,而且这三个秘密决定了王爷的生死!”

只有拿出足够大的筹码,对方才会动容。

郁棠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赌对。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男人根本无心听她说什么,更不关心什么有关生死的秘密。

赵澈的目光顺着郁棠清媚的脸蛋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那不盈一握的小/细/腰上……

赵澈虽然不像故意挑事,甚至还带着一丝真心,可郁棠委实受不了这样浮夸的赞美。

他是想利用自己刺激、恶心陆一鸣?

又或是其他目的?

郁棠的心跳猛地快了一些,她面不改色,“王爷谬赞了,小女子这点雕虫小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小女子还得感激王爷今日出手相助,否则小女子也难以这么快就洗脱嫌疑。”

赵澈似笑非笑,这人的相貌明明俊美如俦,却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或许,有些人天生具有威慑力。

郁棠尚且不知道,他那两晚抓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吃了赵澈的血灵芝,还得每天给他抄写一个时辰的经书,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赵澈淡笑,“棠姑娘不要忘了抄经书的事。”

郁棠:“……”

抄经书肯定是个幌子,他处心积虑将自己骗到晋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图/色?

他明明不行。

图人?

那是更不可能!

郁棠淡淡的回以一笑,“小女子自然记得。”

陆一鸣的脸色冷到了极致,他曾经以为无论发什么事,郁棠都会留在他身边。他也一心以为,他对郁棠十分了解,但如今看来,就连郁棠和晋王之间的纠葛,他竟然一无所知。

一旁的郁卿兰脸色也稍稍变化,她怎么不知,郁棠和晋王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不行!她一定想法子要制止!

此时,郁长东走了过来,一开始郁棠被人陷害杀人,他也很震惊,到了后面郁棠仅在半个时辰之内就破了案,就让他惊艳了。

他这个养女,从小就没有让他失望过。

只是如今……

郁长东将匕首递了过来,“棠儿,这把匕首留着防身用,你到底欠了晋王殿下何物?为父替你还。”

郁棠莞尔一笑,她知道郁长东对她还算好,但也仅仅是建立在不损害郁卿兰利益的基础上。

他对自己的好,永远不可能像父亲对亲生女儿一样。

郁棠不埋怨,她也自知没有资格埋怨,将军府能养大她,她已经欠了郁家的了。

未及郁棠开口,赵澈伸手接过了匕首,道:“郁将军有所不知,几天前本王将血灵芝赠给了棠姑娘,棠姑娘作为回礼,就将匕首赠给了我。”

提及血灵芝,郁长东脸上一阵尴尬。

陆一鸣亦然。

几人沉默着,前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由于发生了人命案,寿宴今日到此结束了。

郁长东打算带着郁卿兰回府,又对郁棠道:“棠儿啊,你出阁之后,还未回门,若是有何难处,定要告之为父,得空多回府看看。”

郁棠点头,她不是一个胡闹的人,于情于理,郁长东都是她的恩人,“棠儿知道了。”

众人连续开始启程离开归德侯府。

郁棠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明远博,而与此同时,明远博也在看她,但他只是点头示意,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郁棠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明远博有问题!

她一定要寻了机会查个清楚。

……

归德侯府大门外,数辆马车鳞次栉比的排列着,见自家主子从侯府走出,各家的车夫纷纷驾车上前。

郁棠迈出了归德侯府大门正准备上陆家的马车,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闪开!统统闪开!都给小爷我闪开!”

马背上的人是四皇子赵子翼,他骑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但似乎并没有降服这畜生,竟由着它疾驰而来。

这马甚有灵性,随着它疯狂的跑来,巷子里无数匹骏马开始骚动。

就在这时,一辆华盖缨穗马车骤然开始行驶,前面的两匹马俨然是不受控制了,直接朝着侯府门口的众人狂奔而来。

眼看着疯马逼近,郁棠心叫不好。

她准备转身避开时,陆一鸣朝着这边狂奔,随即长臂伸了过来,然而他没有抓住郁棠,却是将郁棠身后的郁卿兰一把抱到了身侧。

整个过程被无限的放缓,郁棠能看清陆一鸣眼中的焦虑和恐慌,她眼睁睁的看着陆一鸣抱住了郁卿兰,又眼睁睁的看着疯马朝着她踩了过来。

这一刻的郁棠深刻的体会到了命运无常。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她不能瞑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内心在一瞬间涌上无尽的愤恨与恼怒。

她不想装大度,更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活菩萨。

她恨陆一鸣!也恨郁卿兰!更是恨命运!

就这样死了么?

真真是不甘心啊!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身影突然而至,他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一手拉着缰绳,强行调转了马头。

郁棠倒地时,方才那匹疯马恰好转了一个角度,致使马车没有从她身上轧过去。但后背依旧狠狠撞在了石阶上,疼的她面色发白。

她躺在那里,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方才的画面。

陆一鸣离着她那样近,但他却选择去救更远些的郁卿兰。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放下了,可心原来还是会疼的。就像是被人在原先破损不堪的心房上又撒了一把盐,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好不伤人!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侍月吓哭了,连忙将郁棠扶了起来。

她的发髻乱了,衣裳也脏了,内里更是伤的满目疮痍,郁棠站直了身子,背后的疼痛让她有些神情麻木,“我无事。”

就算是有事,谁又会在意呢?

郁卿兰抓住时机,撇开了陆一鸣,急忙跑来,她抓着了郁棠破皮的手,言辞之间十分关切,“姐姐,你没事吧,可有伤到?方才表哥也是一时情急之下才救了我,表哥定然以为姐姐不会被撞到,否则表哥定然会先救姐姐的。”

这理由真是牵强的让人想笑。

郁棠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陆一鸣,“是么?”

陆一鸣喉结滚动,好几次想要说话,最终却只是道:“你没事吧?”

郁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呢?”

陆一鸣无言以对,他甚至不敢看着郁棠,只是下意识的看着她的手,已是血迹斑斑。

郁棠容貌美艳,可一双手却是算不得精致,她幼时吃了太过的苦,进了将军府的大门之后,又是勤学苦练,手上早就生了茧子。

“放肆!你可知罪?!”赵澈一声爆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赵子翼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平时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的四殿下,被赵澈这般一吼,双膝就开始发软,“皇、皇叔祖,我知错了!我……我不过是想赶过来见见表妹,岂知这马竟然疯了。”

赵澈一手放在身后,高大的身段显得十分威压,“这匹马是进贡的战马,你有什么资格动用?还不快给本王滚回去!”

赵子翼颜面大失,奈何半点不敢对峙。

他闷声准备离开,又悄悄的看了几眼郁卿兰,只见表妹双眸莹润微红,样子怯生生的,也不晓得有没有被惊吓到?

这时,赵澈又低喝了一声,“站住!给棠姑娘道歉!”

赵子翼方才也看见郁棠跌倒了,他心有不甘,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棠姑娘,我错了。”

“不够诚意!”赵澈又喝了一声。

赵子翼被他一斥责,顿时站直了身板,“棠姑娘,我错了!”

赵澈:“再说!”

赵子翼:“棠姑娘,我错了!”

赵澈:“再说一遍!”

赵子翼:“棠姑娘,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郁棠:“……”

整条巷子都听见了赵子翼致歉的声音,赵澈才罢休,仿佛是在向所有人示意,他是郁棠的靠山。

自陆一鸣登科后,她才能体面的过活。

此时,屋内仅母子二人,周氏问道:“一鸣,你昨晚去将军府,一定见到了你表妹,她眼下对你可还有意?”

陆一鸣脸上的疲色难掩,几乎彻夜未眠,闻此言,情绪稍有波动,“母亲,你说这个做什么?表妹不幸走失,如今能安然归来已是万幸,有些事母亲就别想了。”

这话让周氏很不高兴,“你父亲的心都在那个贱/蹄子身上,如今你总算是出人头地,我也总算是能喘口气了,这些还不都是因为你出息的缘故么?!你的婚事尤为重要,我原本以为将军府能成为你的助力,谁知……谁知卿兰又回来了。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娶郁棠,一个是养女,一个是亲生女儿,这日后将军府到底偏袒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我听说昨天郁棠自己提出和离了?既然如此,你不如就随了她的意!”

又是和离!

陆一鸣觉得自己听到这两个字,脑壳都要炸开了。

郁卿兰是他内心深处的柔/软,这辈子也无人可以取代,但郁棠……他原以为他对她谈不上有情,可自从定下婚事,至今已经五六年了,他早就习惯……

他负了一个,总不能再负一个。

陆一鸣做事稳妥,并没有表现太过,道:“母亲,我如今在朝中才将将起步,尚未站稳脚跟,况且这桩婚事就连皇上也知晓,我岂能做出休妻另娶之事?再者,京城皆知我和卿兰的关系,我若是与郁棠和离,再娶卿兰,旁人该怎么看她?总之,这件事母亲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分寸。”

周氏连连叹气,“命啊!难道这都是命!哪怕郁兰早回来一日也好啊,偏偏就在你成婚当天回来。一鸣,你难道还看不清眼下朝中局势?皇上要压制晋王,那必定重用郁将军府啊!你娶一个养女有什么用处?郁棠给不来了你助力,反而会拖你后腿!”

“母亲!朝堂之事,岂是咱们能妄议的?这话今后休要再说了。”陆一鸣只觉一阵烦闷。

郁卿兰是他一辈子都要好好守护的人,可郁棠……

他似乎不管辜负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周氏见陆一鸣态度决然,遂也没有继续相逼,想必他自己也能够想明白。

郁卿兰和郁棠之间,真真是云泥之别,一个是将军府的嫡千金,另一个是身份不明的乞丐,就算是如今出落的娇妍瑰丽,但也改变不了她卑微的出生。

出生决定了一切,这一点,周氏这半辈子都在亲生经历。

“我已取消了今日认亲仪式,郁棠昨日闹过和离,她简直不将我陆家的颜面放在眼里!你这三日休沐,得空就去将军府看看,卿兰这丫头也是可怜了。另外,我听说晋王手上也有一枚血灵芝,既然卿兰需要,你不如去试试,看是否能将血灵芝取来,到时候赠予卿兰,也算是卖一个人情了。”周氏道。

陆一鸣蹙着眉,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

晋王府大门外蹲着两只巍峨的石麒麟。

守门护院身着铠甲,手持长戈,神色极为严肃。一般的高门大户根本养不出这样的护院。

此时,一红衣少年站在飞檐斗拱上眺望了一眼,发现晋王府大门外依旧是门可罗雀,红衣少年努了努嘴,嗖的一下又飞了下来。

从北燕回京之后,日子过得甚是无趣。他以为放出了血灵芝的消息之后,王府定当会宾客盈门,却发现今日还是门庭孤冷的一天。

少年耐不住寂寞,满腔牢骚无处可诉,只好去骚/扰了赵澈的两个心腹。

南炎和北焱是一对双生子,相貌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一个话多,一个话少。

红九嘴里叼着一根枯萎的狗尾巴草,眸光灼灼,道:“你二人昨晚不曾亲眼所见,那个场面、那个关键时刻,咱们主子毫不犹豫、没有悬念、直截了当、风姿飒爽的一把抱住了陆夫人的小/细/腰,我在暗处亲眼看见了主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关切、犀利、复杂、阴郁!”

南炎知道红九惯是喜欢胡扯,但事关主子的终身大事,他也很在意:“主子的眼神为何会阴郁?”

红九挑眉看他,“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恨不相逢未嫁时!”

南炎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先以为自家主子绝非红尘之人,此刻听红九这么一说,他对主子彻底改观。

别人家的妻子,如何能惦记上呢?

惦记就惦记吧,还直接抱上了!

并且是在对方大婚之日!

啧啧……主子下手忒狠了!

红九正说到兴头上,又道:“虽说陆夫人已经嫁为人妇,又虽说陆夫人瞧着年纪小了点,但也架不住咱们主子喜欢。单单是昨个儿晚上就抱了四次,次次皆是我亲眼所见。这若是日后娶进王府,还不得三年抱两,六年抱四!”

南炎震惊,“抱了四次?!”主子从来不近女色,看来这次是喜欢的太紧了!

一直沉默的北焱,终于忍不住,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实在难以想象主子那样的人,会抱女子……

南炎又问:“那……陆夫人相貌如何?年岁几许?与咱们主子可相配?”

红九抱着栏柱,像蜗牛一样慢慢往上爬,离地约有几丈远时,他笑道:“我昨晚离着陆夫人大约两丈距离,可以看清陆夫人貌美如花、肤若凝脂、腰细肤白、气度绝佳。咱们主子是何等人物,自然得配极美的女子,以我看,陆夫人可行!关键是……她是陆大人的妻子!那就更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淑妃:本宫的棠宝儿快点成长,本宫要将棠宝儿变成像本宫一样的女子。

赵澈:不!你一点都不想!!

郁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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