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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师尊白月光(23)

般弱咬破他嘴唇。

鲜血蜿蜒而下。

琴雪声表情冷漠, “叫你张嘴,没叫你,咬我。”

他道袍滑到腰间,雪背清瘦, 发如黑犀, 却遮掩不住腰间的骇人血痕。

这一道蜈蚣血疤过于显眼, 几乎有般弱的手腕大小,从腰腹狰狞爬上胸口, 隐隐还透着一股“佛殇”的气味。阳浮屠是三十六洲的第一等至烈法器, 即使修的是正法,入了塔同样难逃被舍利子“渡化”的命运。

而琴雪声这狗男人,虽然损了一窍,修为却在三百年间精进到了第五重。

要不怎么说是该死的男主光环呢?

由于两人动作剧烈, 他腰上的伤口有再度撕扯的迹象。般弱没有同情心, 指甲按住他的伤疤,冷嘲热讽,“我们的琴掌门可真是天选之子, 命比别人矜贵,这样都死不了, 佛祖还真是不开眼的呢。”

对方没回她,双臂揽住她的腰肢, 返回内殿。

般弱被扔进了锦绣堆, 同时扔进去还有一个红釉小瓷瓶。

“这什么?”

对方手指细长, 慢条斯理解着内衫,垂着薄透的眼皮。

唇心微红。

“永绝后患的,避孕药。”

般弱简直给气笑了,一脚蹬着狗男人的膝盖上, 扬着声儿,“哎哟,真了不起,掌门大人准备还挺齐全的啊,不愧是三十六洲第一人啊。”

她晃了晃红釉小瓷瓶,滚出来一颗圆润璀璨的玉珠子。

这玩意儿还整得这么仙。

般弱捏起来,跟人半空对视。

她慢慢地笑了,泛起一股寒意。

“你当真以为……我愿意跟你有瓜葛吗?人家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这千年,呵,修的是什么玩意儿。”

她冷嗤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服,快得让人反应过不来。

“嘭——”

红瓷小瓶被人猛地砸到地上。

裂了。

全碎了。

他眸心微怔。

般弱满脸不耐烦。

“这样总行了吧,你快点儿,我时间很宝贵的!”

时隔十年,太京门又下了雪。

浩浩荡荡的,覆盖一切的,弥天大雪。

当鸟兽藏进洞穴,当万物不再春意盎然,天地也仿佛寂寞地欲要死去。

而般弱差点没冻死在雪堆里。

她双手搭着男人的脖颈,睫毛覆盖了霜雪,艰难喘了一口气,在空中化成白雾。

《参同契·璇玑》,阴阳逆转。

她憋着气,疯狂运转起阐天门的双修功法。

还你!

都还你!

你妈的狗男人老娘不要你了!

而事实是——

接连不断的庞大道力如星河一般,疯了般涌进她的灵台,充沛气机,突破境界。

般弱:“?”

玩儿她呢?

她沉睡的三百年间泡在了太伤池,早已冲破了大乘层次,只是心境未到火候,劫雷久久未至。而此时的她更如同一个十恶不赦的强盗,下马提刀,无耻地闯进别人家中,再度把他的珍宝收刮得一干二净。般弱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境界从第五重跌倒第四重、第三重、第二重——

上方的琴雪声额发微湿,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淡淡道,“好算计。”

般弱瞪眼,气得去掐他的脖子。

他剑意冲天,倏忽挺身。

般弱手劲更紧,在他雪颈上勒住一圈红痕,就像是凶案现场。

半个时辰后,般弱坐在榻上,面无表情看这个狗男人慢吞吞地穿好道袍,转过身,又是一副风神秀逸的仙长模样。

谁能想到他刚才的禽兽行径?

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拔剑,把这人一剑捅死。

他走到她跟前,摊开手。

“药引。”

般弱这会儿倚在床边,将绿茶小妖精的本分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辜地眨眼,“什么药引?我有说过要给你吗?”

真正的翻脸无情。

对方漆瞳锁了她半天。

般弱以为他要暴起打人,袖里的道符都准备好了,正要给人来个天雷勾地火的豪华套餐。

却见他冷淡掀睫,“没有便罢了。”

这狗男人又来了一句。

“下次提前说,别浪费在下的功夫。”

在他踏出大殿的那一刹那,二百一十六道雷火应劫而生。

对,是专门来劈般弱的。

般弱冷冰冰勾唇,她扬起道袍,随手拆下一道天地雷火,冷不防掷向那道黑色身影。

对方头也不回,任由雷光劈到腰上,渗出大片血迹,转眼又被细雪覆盖。

走得无声无息。

像是从没来过。

五日之后,般弱成功渡过了二百一十五道雷劫。

顺利得让副掌门感到不可思议。

这三十六洲的大乘修士屈指可数,除了他家的掌门,不,是狗男人,哪一个不是被雷劈得半死不活的,尤其是道心拷问,轻则法身碎裂,重则心魔丛生。

像是阐天门跟诸天门的掌门,曾经也是三十六洲志气凌云的金鞍剑客,就是因为渡不过心障,导致一念成魔,转投了魔门。

副掌门拎着小本本去找般弱讨教经验了。

般弱撩着耳边的发丝,温柔似水地说,“你问我为什么那么顺利呀?那当然是,我把劫雷都当成了琴雪声,每干掉一次就爽一次,然后爽完了全程。”

副掌门在小本本默默地记下一行字:负心者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般弱又去了剑冢。

如今“君不见”奉她为主,法剑之威震彻四野,插在石头缝里的剑就跟长了脚似的,自己拔起来,溜了。

般弱得以畅通无阻。

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雪白的鸟巢,光芒朦胧温润。

她突然抓到手里,那枝条戳得掌心发疼。

啪嗒。

指缝溢出血来。

“你不愿意?”

般弱就笑,“前一阵子,有人就跟我说,他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想这句话,现在要原封不动还给你。我抢到了你,还从三十六洲的围剿中,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来,那就是我的本事。你这个别致的小鸟窝,就该归属我,知道吗?”

“什么?你觉得我在骂你?”般弱点头,“是的,你完全没有误会,所以呢,又怎么着?你好吃懒做,吸收了剑冢的剑意,却不肯让我参悟你,这不是白眼狼儿是什么?你还要我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不成?我自己都想当祖宗,你一个异形小鸟窝怎么能这么有理想呢?”

“哦?你说我靠双修走了捷径?那世上本就没有道法,练的人多了,才有了功法,我这不是,走在潮流的前端么,难道只有符合你口味的才算是正法?那你这天道经也太不公正了,你还叫什么天道,干脆叫独道算了!”

般弱开局一张嘴,就把天道经骂到原地自闭。

雪白的鸟巢登时分解开来,一根根蹿向四面八方。

般弱边走边捡。

白树枝上缓慢地显露出了金色的符文,她看着便着了迷。

等般弱把散落在剑冢各处的白树枝揣回怀里,她的境界又接连突破。

——大乘第六重。

九千年的天道意识在她身上逐步苏醒。

副掌门这人都傻了。

怎么您转上一圈回来又升级了呢?

咱们修得是同一个东西吗?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找到般弱就说,“魔门又有新动作了,桑欲那个混蛋,不是,是佛桑祭坛的坛主,他加快了吞并的过程,无欢门跟青袖门中了招,而且好像还跟七大天门达成了协议,各洲的魔眼突然爆发,涌出大量魔物。”

掌门出走太京门后,般弱这个掌门夫人顺理成章晋升为众人的主心骨,遇上事儿副掌门第一时间就同她商量。

毕竟太上长老们不出世多年了,若不是因为两人的婚礼,估计都在闭关。而其余的长老,又在外行走,打打杀杀可以,耍阴招就逊色多了,副掌门虽然为人正直,但也不愿意一直当冤大头,让九大仙洲逮住他们太京门薅羊毛。

自从他们姑奶奶坐镇太京门之后,打秋风的基本跑得差不多了,副掌门敬佩之余,也养成了准时报告的习惯。

他有些忧虑,“师叔祖,你说他们想干什么呢?”

“想干什么。”般弱捧着鸟巢,“不就是贪得无厌,从我们这边咬下一块肥肉还不够,把我们全给吞到肚子里才罢休。”

副掌门顿时骇然,“难道他们是想要开战?”

般弱没有说话,表情代表一切。

副掌门发了愁,“这可怎么办,掌门还没回来——”

她瞟了他一眼,“怎么,你是觉得我是死人吗?护不住太京门?”

副掌门赶紧掌嘴,乖巧认错。

般弱没有耐心,干脆扔出一块掌门令牌,副掌门手忙脚乱地接过,顿时大惊,“这,这掌门主令怎么在您这儿?”

“你问我我问谁?”

这还是琴雪声那狗男人在入塔之前给她系到腰上的,她就说怎么戴着有点儿沉。

“召开仙洲灵鹤会吧,该准备的要准备上,不能等人打到家门口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副掌门连忙答应。

就在仙洲灵鹤会召开的当夜,魔洲封闭三千年的九阴路开了,一夜通彻三十六洲。

魔物肆虐,雪恨滔天。

无间地狱就此降临。

仙洲掌门坐镇中枢,座下首徒纷纷迎战。

太京门是仙门魁首,统御四方,镇压戾洲、恶洲、贪洲三大魔洲,自然,不可避免的,般弱要跟昔日弟子桑欲打上照面。跟其他洲的惨烈程度不一样,这对师徒不像在生死对峙,反而像在调情。

怎么着的呢?

第一天对峙,桑欲就特招人厌地表白,让座下门徒当众对她念情诗,还他妈的轮流地念。

那缠缠绵绵的调儿流进耳朵,整夜都没法睡。

第二天对峙,又换了新花招,开始恐吓威逼让人嫁给他。

紧接着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般弱无动于衷,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不久,般弱就以“石美人”之名爆红三十六洲。

般弱:万万没想到我在修真界还当了个网红。

桑欲出身佛桑祭坛,修习十万红尘软烟罗,自带蛊惑天赋,招惹的痴男怨女也不少,尤其是他一跃为魔门的年轻领袖,为他摇旗呐喊的不计其数。

这放现代,就是一个活脱脱国民级别的绝世男神,人放下身段天天逮住你表白,你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脸红几下吧?

般弱就不,她下手反而更为狠辣,一次把人的衣裳都给削成片儿了。

众人完全是瞠目结舌。

“师尊就这么猴急吗?”

桑欲挑着眉,大大方方让她看胸膛。

般弱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只好当听不见,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对方游鱼般躲了开来,唇角笑意蛊惑迷人,就是不肯与她硬碰硬。这家伙尽管是炼虚期,法器却多到令人咂舌,非常无耻向她演示了一个集邮玩家的花式逃跑技能。

于是又到休战时刻。

般弱越想越不对劲,她才不信桑欲那家伙是什么狗屁的怜香惜玉,他怕是迫不及待想把她弄成重伤再拖回去。

她逼问小魔元。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

小魔元死活不肯承认。

般弱不跟它废话,往自己脑门拍了一张“送神符”,顷刻识海奔涌万丈霞光。

小魔元发出凄厉的啸声,‘你疯了!你这样搞本大人你也会死!……求你,我错了,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个疯女人!

般弱揭下符,嘴角溢血,被她随手抹去。

‘那就赶紧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小魔元极其委屈,‘我魔洲共有一百五十七处魔眼,当九阴路燃起红莲业火,当幽浮屠万魔献祭,不二魔窟降临,不二禅魔由此出世,驾驭诸天万法,执掌世间权柄。’

般弱说,‘你这不废话吗,你当我不读书好哄啊。等等,不二魔窟和不二禅魔是什么?’

小魔元不吭声。

般弱突然眯起眼来,想到了一回事儿,‘那你这个魔元,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她笑容透着阴森寒气,‘我这个魔主呢,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人形祭品吧。’

魔门的记载比仙门要更为详细,说是魔降日当日,魔窟降临,魔主将带领万魔,攻陷仙洲。

却只字未提到“不二魔窟”与“不二禅魔。”

现在看来,“不二禅魔”才是他们的最终兵器,而她这个“魔主”,不过是个惹人注目的幌子,用来吸引仇恨,让不二禅魔顺利出世。

她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蛋儿吗,怎么遇上个人就想耍她。

小魔元求生欲贼强,连忙安抚她,‘我,我已经弃暗投明了,你不去献祭,不二禅魔自然无法出世!’

没想到三日之后小魔元被啪啪打脸。

——不二魔窟在亥时降临三十六洲!

小魔元喃喃道:‘这不可能!’

般弱站在不知鸟山上,举目眺望。

天地被泾渭分明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人间,一般是地狱。

地狱的那边,万鬼哭嚎,黑云压城。

仙洲众宗等人露出了骇人至极的神色。

那半边天空染成了血海,黑雾深处,悬着一座莲花宝塔,楼窗射出妖异的红光。往下便是深渊一般的景象,突兀倒放着一尊落了金漆的佛像,千目泣血,恶鬼啃噬。众人能隐约看见,那邪恶佛陀微微张了嘴唇,裂开一道恐怖的缝隙。

似笑似哭似喜似悲。

他们悚然而惊。

“不……不对!”

经历过三千年前仙魔大战的老僧闻风色变。

“这不是魔窟,是不二魔窟!”

“什、什么?”

有人糊涂了。

“什么不二魔窟,这明明是魔窟啊。”

老僧动了动灰白的发须,满脸苦笑,“魔窟的佛是闭着嘴的,可是你们仔细看,这座魔窟分明是张了嘴的,说明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无比强大的佛魔,等它吸收足够的魔气,瓜熟蒂落,从里头爬出来,我们仙洲就完了!”

冬女派的中年师太艰难发声,“这张嘴魔我曾在一卷鸿蒙古经看过,内有不二禅魔,出之,世间皆浩劫。”

众人心头无法抑制地生出一股绝望。

恐惧宛如万斤重石,沉甸甸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更令他们惊惧的是,镇守不二魔窟的——竟然是“千秋一剑来,万古夜长明”的琴哀素!

大家手脚冰凉,全被逼疯了,像是溺水之人抓不到最后一根浮木,近乎崩溃地喊。

“是他?怎么会是他?!”

“琴道尊堕落为魔了???”

“琴哀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

三宗六派的掌门人只觉荒谬。

他们在太京门发现了般弱的魔主身份,曾因为这事逼迫她进阳浮屠,结果那男人大胆放言,要为他妻封闭道心,自堕为魔,造起一方让她横行无忌的魔界。

当时众人虽然错愕无比,震惊于对方的决心,大部分却是不以为意的,他们自始自终相信,琴哀素修的是破邪之剑,哪怕恼怒到了极点,也不会同他们真正翻脸。

也是由于这个缘故,他们有恃无恐逼着他,逼着一位震古烁今的剑尊进了阳浮屠,为般弱受过。

可实际上呢,般弱内有魔元,却从未杀害同门,他们单凭片面的想法,就要置她于死地。现在好了,因为他们太过激进的做法,让琴哀素进了阳浮屠,又阴差阳错损伤一窍,从而邂逅了一个医女,与太京门决裂,继而负气出走。

如同雪崩了一样,坏事一件接着一件。

曾经是他们主心骨的琴哀素,成了魔洲最恐怖的倚仗。

“打听到了吗?为什么琴哀素会镇守不二魔窟?!”

众人焦急不已问着鬼神道兵。

“姑娘,要死,药,交易。”

鬼神道兵发出冷涩的声音。

众人如遭雷击,耳朵嗡嗡地响,一瞬间万念俱灰。

琴哀素如此强大,一念之间,万千道法信手拈来,他们拿什么来抗衡他?!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让这人进阳浮屠!

早知如此,他们更不该用般弱威胁他!

若是这夫妻二人鹣鲽情深,今日定能联手抗敌,他们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数位掌门人泪流满面,简直无颜见般弱,更无颜见这天下苍生,他们一念之差,竟是整个九洲棋局的败笔!

般弱反而冷静捏碎玉简,收回鬼神道兵,“懊悔无益,不如想想,怎么破局。既然魔窟有眼,这不二魔窟定然也有阵眼,趁不二禅魔还未孕育成熟,咱们先毁了这魔盘!诸位,九洲胜败在此一举,还请拿出看家本领!”

她的从容不迫如同一枚定心丸,续上了众人崩溃的神经。

九洲仙门筹谋了一夜,最终决定兵分三路,一路是当幌子的,把水搅得更浑,一路是围剿琴哀素,还有一路破坏魔窟阵眼。

除了第一路稍稍安全,剩下的两路非死即残。

然而踊跃报名的却很多。

般弱原先想加入围剿阵列,被众人强烈投了出去,说她如今是仙门魁首,不能以身犯险。其实他们有着自己的考量——这两人曾是一对恩爱夫妻,由于他们插手,道侣反目成仇,他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要是还让他们相互残杀,他们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般弱只好坐镇大后方。

子时,金陵琴派与恕宗等掌门与长老仓惶逃回,全部重伤。

丑时,冬女派、金台宗、十三君子派等道尊失去音讯。

寅时,太京门二长老、三长老、五长老陷入昏迷。

唯一清醒的四长老也是遍体鳞伤,紧紧握住了般弱的手,目光全是惊悸。

“师妹,不……不要去……师弟,师弟他疯了……”

不知鸟山弥散着一股血味,般弱攥起自己的道袍一角,缓慢擦拭了一下“君不见”,仿佛某个仪式。

“君不见”格外安静。

她舍弃了最趁手的惊寒剑,踏上“君不见”,御行千里,落在不二魔窟之前。

九阴路燃起暗红的鬼魅火焰。

而在尽头,小师哥一身黑袍,猎猎飞舞。

他乌发高束,缠着她送的那一根血桃红发带,半折在雪白的脖颈上。

神情漠然如魔神。

“你,不是我对手。”

“是吗。”

般弱笑了一下,比起床笫之间的万种风情,更多了一份凌厉的杀意。

她抬腕,用剑尖指着他。

“师哥,你信不信,今日,我会用你的剑,用你教我的道法,让你葬身此地。”

“我说了,这世上,还无人敢负我。”

“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