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柚坐在床上,缩成一小团,长长的睡裙松松散散地该下来,她眼睛还是红的。
本来不想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萧则行的声音,她就受不了了。
这就是泪腺太发达的坏处。
棠柚声音干涩:“萧爷爷今天都和我说了。”
小脚丫偷偷地缩进裙子里面,棠柚鼻子很酸,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她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免得让萧则行担心。
他如今在异国他乡,工作已经够忙了,现在棠柚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再来分他的心。
棠柚说:“他说你为了帮我解除婚约,把欧洲那边的事业都交给了萧维景……”
她听见萧则行笑了,低低的两声。
他问:“傻孩子,就为了这个哭?”
“那是你整整六年的心血——”
“现在不也是在我手里么?”个中龌龊不欲让她知晓,萧则行解释,“维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老爷子先前一直看不清楚,这次狠狠地栽了跟头,今后不会再莽撞交给他。”
不仅仅是欧洲那边,本部的生意,也不会再给萧维景。
“别担心,”萧则行说,“二叔不会少了我们柚柚的糖吃。”
他永远都这样不疾不徐的。
虽然偶尔会恶趣味地逗她,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萧则行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担任着她老师、丈夫和兄长的责任。
棠柚也想要去疼一疼他。
在工作上,她压根就没办法帮助萧则行,但是可以在生活上照顾他。
虽然她还不会,但是可以学啊。
棠柚问:“二叔,今年过年,我去斯德哥尔摩陪你好不好?”
能够清晰地听到萧则行的呼吸声。
棠柚小声说:“我可以向家里的阿姨学习,我包饺子给你吃啊。”
“二叔,今年的团圆饭,我想和你一起吃。”
“不止今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陪你。”
电话彼端,萧则行俯身,将破碎的瓷片一片一片捡拾起来。
他笑:“好。”
棠柚晚上熬夜过头外加掉眼泪,第二天去工作室的时候,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虽然今天不拍照,但还是要拿冰块敷一敷。
梁却葵十分焦急地过来向两人求助:“我……我惹上□□烦了。”
棠柚把正在敷眼睛的冰块取下来,看她:“怎么了?”
梁却葵紧张兮兮:“还……还不是那个楚昀,你还记不记得?”
棠柚点头。
“我……我才知道他和表哥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前段时间当着表哥的面,他加上了我的微信,”梁却葵站起来,在房间中走了两步,停下,十分不安:“这两天他一直给我发消息,还不停地发微信,问我这问我哪。还叫我叶奈子,说这个名字和我很配……我要被他气疯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想报复我啊?”
苗佳溪呼呼噜噜地喝着奶啤,一脸姨母笑地摇头:“以我遍历小言的经验来看,绝对不是。”
冰块太凉了,棠柚握不住了,随手放在旁边,问:“然后呢?”
梁却葵忧心忡忡:“然……然后我把他拉黑了。”
苗佳溪差点把奶啤摔在地上。
棠柚叫她:“却葵。”
“啊?”
棠柚说:“月老给你亲手扯的钢筋,就这么被你给硬生生掰断了。”
梁却葵不明就里,怔怔地站在原地。
苗佳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当爱情来敲门的时候,你不仅关上门还放了颗□□把人嘭地一下嘣飞了。”
话音刚落,苗佳溪看见金灿灿过来,眼前一亮,拉了拉梁却葵,笑:“说曹操曹操到。”
金发碧眼的楚昀走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萧维景。
梁却葵不自然地与楚昀打招呼:“你好。”
楚昀笑容灿烂,一口牙简直要白到发光:“却葵好。”
他笑着说:“我朋友刚刚开了一家游戏体验馆,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玩?”
梁却葵蹙眉:“游戏体验馆?”
楚昀解释:“就是安排了真人npc,解谜类的,相当于有剧情有互动式的真人版狼人杀,泡透式体验,你明白?”
“泡透式?”
棠柚想了好久,恍然大悟:“你想说的是沉浸式吧?”
“对对对,”楚昀笑的纯良无辜,“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这一次我策划的游戏特别有趣,总共一天一晚,有剧本。剧本是密室杀人案件,还有夺宝支线……”
楚昀巴拉巴拉介绍了一大堆,眼睛始终看着一旁的梁却葵。
苗佳溪很感兴趣,蠢蠢欲动,高高举手:“我要去。”
梁却葵看向棠柚:“柚……柚柚要是去的话,我也去。”
不用转身,棠柚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楚昀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成人之美嘛。
况且明天她的确也没有工作。
棠柚笑:“行啊,那大家就一起过去玩呗。”
楚昀感激地看她,笑:“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哈,明天早晨就让人去家里接你们,对了,这次给你们定制的是黑、社会风格,找的司机和小弟都比较凶,就是那种黑西装黑墨镜的,到时候别慌。”
萧维景不以为意,嗤笑:“慌什么?我又不是小学生了,难道还能吓的尿裤子?”
棠柚低头给萧则行发短信。
嗷呜嗷呜想二叔了,二叔什么时候给我带好吃的回来呀?
旁边站着的萧维景控制着眼睛不要乱瞄,可惜眼睛不听主人的话,仍旧看了眼棠柚的屏幕。
视力太好了。
恰好看到萧则行给棠柚回的消息。
小兔子喜不喜欢吃巧克力?
……
再往下,萧维景不敢看了。
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那向来严肃正经的二叔,在私下里对棠柚竟然如此的温柔小意。
还小兔子。
真是肉麻死了。
萧维景心里面还隐隐约约地有点酸。
快要酸成柠檬树了。
小兔子小猫咪之类的称呼真有够普通的,假如是他和棠柚在一起的话,才不会这样称呼她。
明明小美人鱼更适合棠柚。
自由自在,在水中游来游去的红色小美人鱼。
萧维景紧绷着脸,无意间转脸,看到窗台上玻璃瓶中摆放的玫瑰花。
二叔爱玫瑰,如今棠柚也开始喜欢玫瑰了。
萧维景心中的不适感更深了。
前段时间,萧老爷子一股脑儿把欧洲那些差事都交给他;萧维景压根就应付不了这么重的差事,再加上那些人多是萧则行带出来的,萧维景做事风格和萧则行截然不同,内忧外患,萧维景接手后的一个周,掉了十斤肉,睡也睡不好,终于绷不住,彻底栽了个大跟头,损失巨大。
说实话,当萧老爷子把他叫回来、再让萧则行接手的时候,萧维景就差感动到抱着萧则行哭了。
但这一次,萧老爷子打算给萧则行的东西绝对不是只有这些。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今后,能担当大任的,也只有萧则行了。
家里的产业,还有棠柚——
这些,原本都该是他的。
萧维景忍不住看向旁边坐着的棠柚。
棠柚放下手机,和蔼可亲地问他:“怎么了,大侄子?”
萧维景:“……没什么。”
他感觉自己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这样才不会从棠柚口中听到直直戳他心口窝子的话。
下午,阿麦和苗佳溪一人一个手柄玩分手厨房,而棠柚拉着梁却葵跑去逛街。
梁却葵听她说准备挑婚戒的时候,脑子一下就懵了:“按……按照惯例,不应该让男方来挑么?”
棠柚嗯了一声,继而自然地说:“可是我想向二叔求婚啊。”
梁却葵先是哦了一声,脑子没转过来;等醒悟之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棠柚,惊的也不结巴了:“你刚刚说什么?”
“还有几天我就得回学校考个试,”棠柚告诉梁却葵,“考完后我就去找二叔,然后求婚。”
梁却葵呆怔地看着她。
如同看一个怪物。
“等……等等,”梁却葵艰难问,“确定是你向二叔求婚?”
“对呀,”棠柚笑了,眼睛弯弯,“有什么问题吗?”
“……也可以没有。”
棠柚笑:“二叔主动那么多次,也总该我主动一次啊。”
梁却葵看着棠柚低头看着戒指,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着柚柚和二叔相配了。
从某种角度而言,两人是同一类人。
一旦确定心意,就会立刻付之于行动。
不会再纠结犹豫。
梁却葵十分羡慕他们。
珠宝店外。
两个黑西装的男人始终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瘦高个像竹竿,矮个的长了一双铜铃大小的眼。
铜铃眼视线始终在棠柚身上,小声问:“你说宋小姐为什么让我们绑她?”
竹竿不以为意:“富人家的恩怨,我怎么知道?”
铜铃眼忍不住问:“大哥,咱们早上不是正好有机会吗?她那条狗也不大,正好打死了吃肉。也没人,怎么那时候不动手?”
竹竿压低声音:“你傻啊?先绑她,不就惊动那个啥萧围巾还是味精了吗?到时候我们怎么绑萧味精?”
铜铃眼有点急了:“那怎么办?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明天看情况,”竹竿哼了一声,“见机行事,宋小姐说了,必须把两个人都他娘的绑走。实在不行,明天直接把她打晕了扛走,反正宋小姐的主要目标还是她。”
次日清晨,萧维景刚刚晨练归来,还未进去,一眼就看到两个黑西装在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
一高一矮,高个瘦的像竹竿,矮的圆脸。
一人一副黑色墨镜。
就差一人拉着一二胡了。
一身的黑西装,矮个子脚上还穿了双大红色的袜子,骚气外露。
像这样可疑的人士,按照以往的做法,萧维景会直接叫安保过来赶人。
但萧维景想起昨天楚昀说的话,直直走过去,问:“你们是过来找我的?”
竹竿完全没有想到他上来就问的这么直接,愣住了,点头:“啊。”
萧维景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你们等等,我换身衣服再跟你们走。”
——第一次遇到被绑的人这样配合。
铜铃眼有些不习惯,谨慎地问:“你认真的?”
萧维景转身,抬脚就走:“啰嗦,骗你做什么?”
这一次,楚昀找来的npc怎么这么啰嗦?
除了这一身黑以外没有一点黑、社会的气势,最要紧的是,太阳还没出来呢,两人一人一副墨镜戴的倒是欢实。
等萧维景走了以后,铜铃眼才难以置信地看向竹竿:“大哥,这小子不是骗我们的吧?”
“有钱人应该都比较讲信用,”竹竿也有点不确定,“反正现在已经被打草惊蛇了,咱们等等呗。”
五分钟后,萧维景还真的西装革履地走出来,瞧见瞠目结舌的两人,问:“车呢?还是开我的车去?”
干这行的,都有专用车专用司机。
怎么可能开他的车。
竹竿也不知道这位爷来的哪一出,摸不清楚套路:“车在旁边呢。”
铜铃眼说:“总得该避开监控。”
萧维景未置可否,下巴略抬,高傲极了:“那走吧。”
竹竿干了这么多年,外加看电影看书,还真是第一次瞧见被绑的人这么嚣张。
等上了车,铜铃眼坐在副驾驶,竹竿拿了根绳子,还没研究个清楚明白,萧维景的视线就扫过来了:“还要绑我?”
竹竿摸到了藏在身后的麻醉剂针管:“不绑也行。”
不绑的话,直接一针强效麻醉剂下去,保管动弹不得。
还更安全。
萧维景沉吟片刻。
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吧。
“算了,”萧维景主动地伸出手,“绑松一点,别弄坏我的衣服。”
竹竿:“……”
铜铃眼目瞪口呆,过了好久,他偷偷地给竹竿发短信——
宋小姐让咱们绑的萧维景是这一个吗?
竹竿:是他,对过照片,错不了
铜铃眼:我咋感觉他比我们脑子还不好使呢?
两个人嘀嘀咕咕发了半天短信,直接再去绑棠柚。
要绑棠柚比绑萧维景简单多了。
毕竟单单是从身材上来看,棠柚就瘦怯怯的一小只。
铜铃眼甚至觉着她还不如那条狗重。
经过几天的摸点,两人发现棠柚喜欢在早晨时候带着狗去小区旁边的一家甜品店中买早上第一批刚烤好的蔓越莓曲奇饼。
今天运气好,没看见狗,只看到人。
少了麻烦。
凌晨时分,两人还特意弄坏了这边的两个监控。
车在棠柚身旁停下,车门打开,竹竿眼疾手快,一手捂着棠柚的嘴,一手抱着她的腰,直接拽上车——
还真她娘的轻。
硬生生被抗上车的棠柚直接被吓个半死,等竹竿松开手,她爆发出一声尖叫,试图要往下跳,然而车门已经被关上,她被重重地推到后座上。
棠柚手忙脚乱地想要摸报警器,然而包已经被拿走了,她伸手去抢,猝不及防听到旁边萧维景温和的声音:“柚柚,没事,他们是来接我们的。”
车内气味并不好闻,一股浓浓的烟味,棠柚看向另一边被结结实实绑住的萧维景,再看看这俩黑西装黑墨镜的男人,明白了,惊魂未定地问:“黑、社会?”
楚昀似乎说了,这次安排的是黑、社会风格。
竹竿庄重地点头。
棠柚松口气:“怎么不早说?刚刚快吓死我了。”
竹竿颇为费解:“……早说你就不害怕了?”
棠柚没回答,眼看着竹竿拿了绳子过来作势要绑她,顿时皱眉。
她并不喜和除萧则行以外的男人有肢体接触,刚刚被人扯着拽上来已经是她的底线,现在想想都难受。
棠柚伸出双手,不悦:“绑个手意思意思就得了,不能绑身上。”
竹竿压根就没把棠柚放在眼里。
一个小丫头而已,轻的也没有几两肉,又瘦又小的,就算是放她跑也跑不了多远。
敢跑,腿给她打断。
要不是宋小姐反复叮嘱必须要两个人都绑走才行,竹竿早就把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扛走八百十回了。
结结实实地绑好棠柚的手,竹竿才擦了把汗,把注射了强效麻醉剂的针管收好。
还是头一次接到这么容易的差事,两个被绑架过来的人简直听话到不像样,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他们正好省下了两针管强效麻醉剂。
不然,现在该一人来上一针,再一人喂一片安眠药,再等着宋小姐的下一步指示。
车上就藏着两根粗铁棍,那是竹竿拿来以防万一的。
只要挣扎闹腾的厉害,就一人照着头来上一棍。
棠柚丝毫没有意识阴差阳错之间,让自己侥幸免受皮肉之苦。
两边的车窗上面都贴着黑乎乎的东西,丝毫看不清楚外面景色。
棠柚百无聊赖,开始聊天:“干你们这行的,挺辛苦吧?”
竹竿愣了愣,没说话,铜铃眼接过话茬:“还行吧,就是风险有点大。”
“我觉着也是,”棠柚感叹,“就是瞧着还挺酷的。”
因着这一句夸赞,竹竿将已经拿出来的安眠药默默地扔进垃圾桶。
算了。
还是个小姑娘,屁都不懂。
只是拍拍照就算了,没必要真糟蹋。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竹竿给两人在眼睛上蒙上黑布条,这才扯着他们绳子,让下车:“到了。”
棠柚感觉楚昀这次说的黑、社会风格和自己想象中的区别还挺大。
她以为的黑、社会风格,是她是黑、社会大佬;而楚昀的这个黑、社会风格,完全是黑、社会绑人风格嘛。
周遭很安静,棠柚与萧维景最终被带到一个房间中,扯下罩在眼睛上的布条。
眯了眯眼。
棠柚仔细打量着,这房间的布置倒是还不错,家具陈设一应俱全,也挺干净的,看上去像是个书房。
游戏的布景还不错嘛。
棠柚还没买到蔓越莓曲奇饼就被绑过来了,也没有吃早餐,在这个时候,肚子也饿的咕咕噜噜地响。
她直接问竹竿:“有没有什么吃的?”
竹竿说:“没有,饿着。”
棠柚直戳戳地问:“你们服务态度都这么恶劣的吗?”
活这么大,竹竿还没有见过一个被绑的人来指责绑匪服务态度恶劣的。
铜铃眼插嘴:“老大,我也饿了,咱们订饭吧。”
竹竿这才面无表情地问棠柚:“那你想吃什么?”
棠柚报菜名:“我要吃炸酸奶煎饺糖不甩卤水鹅椒麻鸡……”
铜铃眼满头大汗:“等等!等等!我找个笔记一下。”
好不容易找到笔,铜铃眼拿了个小本本,开始认真地询问:“卤水鹅后面是什么?”
棠柚:“椒麻鸡。”
竹竿一言不发,默默地掏出来小玻璃瓶的麻醉剂,在窗台的边缘处生生磨了一下,掰开,吸入注射用针管。
萧维景紧跟其后:“我要一份黑胡椒牛柳意面。”
记棠柚报菜单记到崩溃的铜铃眼松了口气。
竹竿的手顿了顿,又把注射针管放下。
萧维景继续说:“青黄椒必须都要有,洋葱必须切成两毫米的宽度,只要洋葱心,放二十片……”
竹竿忍无可忍,一手薅过铜铃眼中的纸笔,重重地掷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从业十几年,就没有见过你们这么难伺候的主!”
萧维景一脸傲慢:“你要是做不到,就把手机给我,我给家里的厨师打个电话,让他们送餐过来。”
铜铃眼如获大赦,立刻规规矩矩地把手机递了过来;竹竿接过来,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骂:“你的脑子呢?智商也被拉低了?啊?”
竹竿恶狠狠地指着萧维景的鼻子,忍不住痛骂:“你们两个就不能有点被绑架的自觉吗?!”
棠柚与萧维景面面相觑。
五秒过后。
棠柚:“绑架?”
萧维景:“啥?”
此时的斯德哥尔摩,夜晚沉寂如水。
萧则行尚在公司中,他刚刚回完邮件,坐在休息室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记忆以来,这种感觉只出现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十三岁时候,棠柚尿他一身的前一分钟;
第二次,是几个月前,棠柚追尾文灵;
现在是第三次。
萧则行看了眼手机,棠柚还没有给他发消息。
这不符合她的个性。
小姑娘这两天没什么事情,看到有趣的、好玩的,都会眼巴巴地给他转发过来,有时候是笑话,有时候是图片。
她在分享着她的生活。
萧则行督促她养成良好的作息时间,要求她每天早晨乖乖地起床给他发消息打卡。
棠柚最近迷上附近店里的蔓越莓曲奇饼,每天都会给他照片。
但是,今天国内应该快八点了,她还没有发。
萧则行眉头微皱,拿过手机给棠柚打电话。
前两次无人接听。
第三次再拨,直接提示关机。
萧则行按了按太阳穴,拨通楚昀的号码。
“棠柚?”楚昀一脸懵,“棠柚和维景都没过来啊,我等他们等很久了……”
萧则行沉着脸,打断他的话:“楚昀,立刻报警。这俩孩子遇到麻烦了。”
挂断电话,萧则行站起来,对助理说:“帮我订回国的机票,要最近的。”
助理惊诧不已:“可是明天还约了——”
萧则行解下领带,顺手拿起旁边的西装,容色冷峻:“尽量延后,延后不了的取消,改日我再亲自致电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随机赠送一百个小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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